中国制造飞机是谁的技术(他87岁，专给中国战机造“心脏”，亲身讲述国产大飞机历程，700万网友在线听讲)

#国产大飞机背后的中国黑科技#

曹春晓的心脏里，“住”着一块钛合金。

他是中国科学院院士，浙江上虞人，今年87岁，与钛合金等航空材料打了一辈子交道。27年前，这位院士的身体出了问题，心跳不到60。医生为他安装了钛合金制造的心脏起搏器，保证血液供应。钛合金从此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。

最近，曹春晓院士现身《院士开讲》，这是由抖音和中国科协“科创中国”联合出品的一档科普栏目。视频中，曹春晓讲述了自己投身航空用钛研究的过程，以及钛合金给中国航空航天业带来的变革，让很多年轻网友了解到国产大飞机和战斗机研制的艰辛历程。

给飞机“造心脏”

上世纪六十年代，一些渔民发现了一架沉在水底的国外飞机。这架飞机让他们很惊讶，虽然飞机的大部分被海水腐蚀，但仍有一部分组件完好无损还非常光亮。这一发现让专家们眼前一亮。经过研究，他们认识到这个神秘的材料就是钛合金，抗腐蚀性能高。

从航空业发展的角度看，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正是一个转折时期，钛被越来越多地应用到航空材料中。当时，曹春晓被分配到北京航空材料研究所，并参加中国第一个航空钛合金实验室的筹建工作。这已经比国外落后了12年。

曹春晓讲述青年往事

对于当时的曹春晓来说，钛合金还是个新名词。他立马找资料进行研究，了解到钛合金是一种新金属，可以显著地减轻结构的重量、提高使用性能，让战斗机、轰炸机、运输机、侦察机飞得更快、更高、更远、更灵活。

经过不懈的钻研，曹春晓提出了“超高温锻造”和“相变温度压延”的创新性工艺，并和同事提出TC4钛合金叶片和盘研制作为我国航空用钛的突破口。这是我国第一台装有钛合金转子叶片的航空发动机，也是钛合金被首次应用到我国航空发动机中。

发动机被认为是飞机的“心脏”，曹春晓便是给大飞机造“心脏”的人。此后，他参与的一系列科研成果被应用到多种战斗机中。

在《院士开讲》中，曹春晓提到，中国战斗机的钛用量不断上升，“歼-8”还只有2%，到了“歼-31”的时候，已经上升到25%。军用运输机“运-20”的钛合金用量达到10%，与美国C-17运输机的钛用量不相上下。

但曹春晓也有遗憾，那就是“运-10”。

七十年代初期，大型喷气式客机“运-10”研制计划启动。当时曹春晓还不到40岁，在北京航空材料研究院工作，研究航空用钛材料。1973年，他接到任务，参与研制涡扇8发动机的研制，涉及59种钛合金零件。

经过几年的协同作战，曹春晓等人研制出10台涡扇8发动机，并经受了试车实验。1980年，运-10首航成功，最大起飞重量为110吨，让中国成为世界上第五个研制大型喷气式客机的国家。然而，6年之后，运-10因为种种原因下马，没能投入商用。

这一度让曹春晓遗憾不已。“对于我们这些航空材料人来说，谁不希望能坐上自己设计和制造的大型客运飞机呢？”

大飞机梦成为现实

在曹春晓等人的努力下，“运-10”的遗憾在26年后终于得以弥补。

2006年，国务院批准成立大型飞机方案论证委员会，曹春晓当时已经是中国科学院院士，成为唯一从事航空材料研究的委员。国产大飞机项目涵盖民用和军用机型，民用客机代号就是C919。曹春晓又担任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，奔波于全国各地。

大飞机的制造离不开对技术要求极高的大锻件。受制于大型构件的性能和大型构件的制造能力，过去七十年，没有一架飞机的结构重量系数低于27%。结构重量系数是指飞机自身的重量占它整个起飞重量的百分数，也就是说，飞机的自重越少越好。通过钛合金材料和锻造技术的提升，可以减轻飞机的结构重量，提升其竞争力。

如今，对经济性要求更高的C919，钛合金用量达到8%，与美国波音777的7.5%用量相当。在《院士开讲》栏目中，曹春晓展示了一个用于C919的钛合金锻件接头，这个名为TC4的接头，重量为600公斤。为了制造类似的锻件，中国建设了世界上压力最大的8万吨液压机。

2017年5月5日，拥有我国自主知识产权的C919大型客机在上海浦东机场成功首飞。曹春晓在现场激动不已，和总设计师以及其他几位院士留下合影。

曹春晓院士（左四）在C919下线现场

在《院士开讲》中，曹春晓还透露，C919未来将用上国产航空发动机，目前还在研制中。“等长江涡扇发动机研制正式成功以后，也会用到我们这个C919上面。”长江1000涡扇发动机的钛用量已经达到23%。

用科普“助推”科研

投身航空业66年，87岁的曹春晓院士心中仍有一个关于钛合金的梦。

“我希望C919国产大飞机能够更快地在航线上正式使用”，曹春晓院士说。他每次出差的时候都特别别扭，因为他知道所坐的飞机不是美国造的就是欧洲造的，“如果能够有中国自己生产、自己制造的飞机，那我坐在上面肯定感到很舒坦。”

第二个梦想就是造出更先进的航空发动机。曹春晓院士坦言，跟国外已经成型的一些航空发动机相比，我国目前还是比较落后。“我希望我们国家真正的航空发动机能够早一点做出来，而且要做得很漂亮、质量很高，所以我觉得自己还需要继续努力，在钛合金方面多做配合。”

配合不只是科研，还有科普。近年来，曹春晓投入了很多精力，希望可以和年轻人对话。参加抖音联合出品的《院士开讲》栏目，也是如此。很多年轻网友对科研感兴趣，就像是六十多年前，那个爱上钛合金的自己。

《院士开讲》抖音主页及部分内容

虽然已经是87岁高龄，曹春晓却懂得如何跟年轻人对话。他在节目中聊理科院系的男女比例和找对象问题，还有年轻人的加班和熬夜现象。

“必要的加班我支持，但年轻人不应该长期加班，这是我一定要提出来的。”在他看来，如果工作上需要做连续性的事情，不做就可能耽误事，这个时候就得加班。但如果一天到晚都加班，没有生活的一面，那就不行：“我的建议是要善自控、善合群、善生活。”

事实上，曹春晓院士年轻的时候也加班，有次为了实验，甚至连续54个小时没睡觉。但他说，加班后会马上休息，打打乒乓、下下棋、种种花……让生活充实起来。“一直加班，脑子动起来就不灵了，创新也没有灵感。你的身体也会垮掉，没有身体你怎么付出你的爱，怎么接受人家对你的爱？”这些讲述引起了很多年轻网友的共鸣。

目前，这期《院士开讲》视频在抖音、今日头条、西瓜视频等平台已经吸引了超过700万网友观看。对于研究航空材料的曹春晓来说，科普也是一种“助推器”，让更多人感受到科学的魅力，并走上科研的道路。

钱江晚报综合《院士开讲》、网络值班编辑：董箫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