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机械制造印花粑(「文苑赏析」过年|又是一年米粑香)

发布时间:2024-07-28 05:19:49 机械制造 692次 作者:装备制造资讯网

今年的寒假有点早,一则因为农历润月,其二疫情的需要,我们迎来了这个有些长的寒假。上周末,热心的邻居给我们送来了一袋印花粑。吃着印花粑,耳边仿佛响起童年时唱的山歌,“二十四掸扬尘、二十五打豆腐、二十六猪吃粥、二十七捏粑蒂、二十八捉猪杀、二十九家家有……”一到腊月期盼年的到来,年也就在孩子们的山歌声里和大人的忙碌中到来。

腊月的山村,地里的农活已基本收尾,大人们除了砍柴火,就是操持过年的事了。当然,过年最忙的是家里的女人们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那些年真难为了母亲。为了年节,少有水田的村子,吃米都是凭着米票去几十里外的山下去肩挑回来的。做粑不仅要粳米还需几比一的糯米兑掺着。那个几比一的比例有时就是一个家庭富裕程度的表现。记得前年在涌泉做粑,我准备用二比一的糯米做,母亲大叹一声:'唉,吓人哪,这么多糯米!那时不知道是五比一还是六比一。”

机械制造印花粑(「文苑赏析」过年|又是一年米粑香)

因为我们村缺水,曾经有一个小水库不知什么原因见了底,村里仅有的几块水田便也成了旱地。所以连粳米都不容易吃到嘴,糯米更是稀罕物。

记得家里的糯米常常是亲戚接济的。家住山下的三姑和四姑一人带两升,花园刘家的表姑给几斤,阳新陈家冲二姨妈捎一小布袋,母亲便如获至宝般地收搁在楼上的谷瓮里。母亲不时翻看下,可恶的老鼠偷吃了么,有没有回潮或生虫,这一藏就是几个月。任由从小宠溺的我吵着吃糯米饭,母亲这个口万万不会松的。年粑毕竟是一年中重要的迎客食粮呀!

粳米准备好了,糯米也不缺了,不识字的母亲便用自己的方法着手配料了。五升粳米、一升糯米……如此念叨着,手里不停地装米,直到糯米快完了,最后一点糯米就不兑粳米了,'嗯,让今年的粑糍点,这么多糯米都放进去啰!'母亲边抚摸蹲麻了的腿边满足地说。

洗米也是关键活。米先要浸,浸长了,米会成糊,导致不好碾。时间短了,做粑时不容易揉和。母亲备好篾簸箕、捞瓢等,一洗就是半夜。一觉醒来,在煤油灯光下,只见母亲还在忙碌着。

米洗好了,还要进行最难的一道工序——碾碎。那时村子里有机房,机房里只有一台破碎机,做红薯粉用,一台轧花机和碾米机(此碾米机只是给稻谷剥壳用的),却没有碎米机。要把米变成粉,在当下是几分钟的事,而那个年代,是人工加牛力的大合奏。碾房里吱吱嘎嘎的碾架在年底总是累得罢工。每当碾米,都是几家大人合伙,赶牛的、倒米的、铲粉的、筛粉的、压碾的,我们一群孩子便当仁不让地坐上了碾架。小小的碾房里便热闹起来,圆圆的一圈碾槽站满了人,一时间碾架的吱嘎声、叫喊声、吆喝声夹着牛儿粗重的呼噜声,俨然一曲天然的混响曲。洗好的米要反复碾压,铲起来的粉碴在母亲手里旋转的粉筛里跳跃。筛粉是个技术活。我们常趁母亲起身的时刻去偷学一把,可那小小的竹筛像认生似的左右晃荡。而在母亲手里时而左转时而右旋,白花花的米粉便一层层地洒在竹匾上。筛子里的粗颗粒又继续倒入碾槽,继续下一轮的碾压。开始还兴致勃勃的我们坐在辗架上兴高采烈地说笑,几十圈之后,睡的睡,跑的跑,碾架上便多了几块大石头陪着牛儿转圈。

米碾完了,接下来就是做粑了。这也是大伙儿凑份子的活儿。六姑七婶八婆齐上阵。烧芡要有经验的人做、揉粉团需力大的、搓团子交给手灵活的、印粑就是孩子们的拿手好戏了、蒸粑要年长又懂火候的,一切分工妥当就开干了。大大的竹匾周围坐满了小萝卜头:争粑印,抢米团,一场大战开始了。大人们忙得井然有序,而我们会故意手忙脚乱地掉上几个团子:'去、去,烧熟了吃去。'大人们也懒得追究,顺水推舟做个人情。几个烧团子粑下来,手上、嘴巴黑乎乎的,我们几个相视后会心地笑起来。印的粑会有慈祥的四婆来监督。“戴帽子”便是其中不合格的一种,有时粉团子太大,溢出粑印模子就叫戴帽子。印完粑,第一笼粑也熟了。主家从柜子里摸出一袋白绵糖拌上满满的一盆粑,我们便一人一根筷子,吧嗒着吃起来,那种感觉真是美味极了。

做完粑,在归还粑印模子、蒸笼时,母亲也不忘捎上一瓢粑以示谢意。于是,每家每户的粑的味道我都知晓一二。望着满满一缸粑,母亲脸上的皱纹总会舒展不少,正月迎客的面条里有料加了。那一缸粑也是一家人打牙祭的好家伙。

又是一年米粑香!超市里高粱粑、小米粑、糍粑,品种尚多,但都比不上当年的粳米粑!

(柯巧元)